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丈夫深沉而厚重的爱

日期:2015-06-11 浏览:1

1947年8月下旬,根据中央军委的战略部署,金轩同志率12旅随陈、谢兵团南渡 黄河,执行开辟豫鄂陕边区根据地的任务去了。当时,我大女儿刚出生五个月,我身体又不好,没有跟部队走,组织上派我去12旅家属学校任政治指导员。

1948年10月,我接到通知,说金轩同志所带的12旅部队,已经在豫鄂陕三省交界地有了一块根据地,要我带孩子去陕南。

在敌占区,到处是岗哨林立、荷枪实弹,充满白色恐怖。我带着一岁多的孩子,全靠地方政府派民侠,时而骑着小毛驴,时而转坐牛车一村一庄的送,遇到没路的山村还得背着孩子徒步,就这样前后走了一个多月,才到了郧阳。金轩到汉江边接我们时,见到孩子可高兴了,他一把把孩子搂在怀里,亲了又亲,接着凝视着我愧疚地说“没派人、派牲口去接你,一路上辛苦了”。我说“这不照样来了吗?”,逗得他哈哈大笑。他告诉我,陕南的老百姓生活非常苦,吃不饱,穿不暖,有的还用米糠和野菜充饥,冬天没棉衣穿,家人只能围在炕上烤火过冬。部队在这种情况下,频繁作战,战士们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,让我对艰苦的生活要有思想准备。说真的当时我能理解金轩同志的心情,他是军区司令员、党委书记,部队什么事他都得操心都得管。面对敌人疯狂,环境的险恶,任务的艰巨,开辟陕南根据地的重任,他经常寝食不安,身体显得憔悴而消瘦。有天他若有所思地对我说:我军“八进八出”才在陕南站住脚,这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。

我到郧阳后,也想搞些好吃的,照顾一下他的身体,可是当地条件实在太苦了,看到战士野菜充饥,还要站岗放哨训练打仗,我也不敢多想了,尤其是组织上委派我在军区司令部机关任政治指导员、党支部书记。我工作一繁忙,又得照顾孩子,俩人能在一起的时间更有限了,然而他总是没有任何怨言,经常体谅、照顾,并支持我搞好机关的各项工作。说真的,那几年能在他身边工作、学习对我增添了不少新的长进。

1949年春,渡过了初创根据地的难关,各方面条件有所改善,但在司政后机关我们一日三餐吃的还是部队自产的玉米面粥、红薯、萝卜缨。金轩带部队打仗,常不在家。这时又身怀第二个女儿,我一方面工作繁忙,另方面身体有反应,又吃的极少,6月份开始拉痢疾,部队又缺乏有效药品治疗,就这样拉了三个月,身体几乎垮了,好不容易熬到二女儿生下来,却没有奶水,身体消瘦乏力到连上厕所走路的劲都没有,只好挣扎着爬着去。孩子没奶吃,饿的直哭,我唯一的办法就给喂点白糖水。当时白糖算是高级营养品,还是金轩打房县和平利时,组织上发现他身体瘦弱,管理处特意发给他的“补养品”。金轩挂念我们母女俩,自己舍不得吃,让警卫员用饭盒子装回来给孩子。我当时病得很重,又营养不良,已出现全身浮肿,躺在床上连爬都爬不起来,组织上已考虑给我准备后事了。此时此刻我多想让金轩从前线回来能最后再见上他一面。可是,金轩这时正把全部精力放在白、平、竹战役上,根本抽不出空来看我们母女。回想我们结婚以来,他一直就是忙于带兵、忙于打仗、忙于剿匪,在他头脑里想的是部队、是战士、是人民群众。他经常与参谋人员研究作战方案,直到深夜还不休息,有时我半夜四、五点钟醒来,只见他披着军大衣坐在油灯下看地图分析各方面战斗情况,我多次提醒他要注意身体,他总是风趣地说: “谢谢你啊,你要知道在这种敌我阵营胶着情况下,我搞不好,打个盹要多伤亡多少人呀,押着我睡也睡不着呀。"

金轩虽然工作紧张繁忙,但是他组织观念非常强,打仗回来休整只要条件允许,他仍坚持把党费亲自交到党小组长手中。有时他外出下部队或作战不在家,也要寄信回来让我代他按时交纳,回到机关后,还亲自向党小组长说明情况。他对党的忠诚和热爱,对组织原则和组织纪律的严肃与认真的态度,为我和儿女们树立了很好的榜样。

金轩同志1930年参加红军后,亲历五次反“围剿”战役,是参加了二万五千里长征的红军,也是位屡建战功的功臣,可是他从不摆架子,对部下关心体贴,平易近人。他经常在行军路上和战士们聊天、谈家常,有时还开几句玩笑,逗得大家捧腹大笑。对身边工作的同志更是生活上关爱有加,工作上严格有度。记得部队渡黄河南下时,战士在行军中,饲养员苏玉英和一个战士的鞋子磨破了,金轩把我给他扎的两双布鞋拿出来让他俩穿上。他俩舍不得穿,金轩看到他们光着脚板,冻得发紫,心疼地命令他俩马上穿上。让两个同志感动的热泪盈眶。金轩在战场上先后七次负伤,有一颗子弹一直未取出来,天阴下雨,伤口时常痛疼。他有一条从敌人手中缴获的小毛毯,常带在身边,用来御寒以减轻伤痛。1947年冬天,野战部队抵达两郧地区时,有位同志发高烧,浑身又直打哆嗦。金轩得知后,马上叫警卫员把小毛毯送给那位同志,他自己却忍受着寒风的侵袭和伤口痛疼。行军途中,他看到有的同志衣服破的不能穿,就将自己的衣服拿出来给他们穿上,有的同志干粮吃完了,他就把自己的那一份拿出来硬塞到他们的干粮袋里。金轩心里装的就是战士、群众,牵挂的就是家乡父老乡亲与百姓,参加红军后,他与家乡长时间失去了联系,他也经常想念家乡,思念亲人,盼望着全国解放后能偷闲回去看一看。湖南老家解放后,他曾给祁阳县人民政府写了一封信,请帮助寻找父亲刘起文。不久县政府就回信说金轩70多岁的老父亲还健在,他非常想念当红军的儿子。金轩获知老父亲健在,当晚高兴得象个孩子似的。

金轩得知老父亲自从儿子走后,国民党反动派对红军家属残酷迫害,老人东藏西躲,生活无着落,不得不出外沿街乞讨。此时坚强的他,眼里含着泪花,内疚与心酸让他恨不得马上见到自己的父亲。当获悉村里对老人很关心,最近补助老人 50万元钱(相当于现在的50元人民币),金轩马上掏出50万元钱交给从家乡来的两个叔伯兄弟,要求他俩亲自交还给村里,并说:“全国刚解放,当前还有许多受苦受难人民群众需要帮助,不能因为我是军长,就照顾我的亲属。”到了北京后,他还把老父亲接到家里,即使是困难时期,他也是自己舍不得吃,舍不得穿,节省下来,照顾好老人。

金轩就是这样,他的一生对党的事业忠心耿耿,对干部、战士无微不至地关怀,对妻子、孩子、亲人总是严格要求,不准搞特殊化。凡是与他一起工作过的同志,无不深深怀念着他,钦佩他坚定的共产主义信念,献身于人民解放事业的彻底革命精神和关爱群众的高尚品质。

金轩同志虽离我而去,可他在陕南大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足迹,他在人民群众心中留下了军人的崇高;他在妻子心里留下一个丈夫对妻子深沉而厚重的爱。

田 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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